“帶我一起去意大利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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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也看著懷裏睡得正香的千鶴, 腦袋裏卻不斷回響著她前不久時說的那些話。

當然，他也很清楚自己去工作而不是去玩的，因而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什麽都答應她, 而她也出乎意料地沒有堅持, 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了。

太奇怪了。

也許，他得去查清她在大阪時遇到的事情。近來她的表現太過反覆，讓他有些擔心。

這時候，感覺到懷裏的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, 中也低頭，便看到她又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，和之前發燒時的表現一樣, 或許和那時一樣，她又做噩夢了。

中也輕輕推了推她。

這次她很快就醒來了。

中也撫著她的臉頰, 溫柔地看著她，“做噩夢了？”

她微微一楞，而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，抱緊了他, 悶悶地應了聲。

“都做什麽夢了？把你嚇成那樣？”撥了撥被她汗濕的頭發。

“……夢到你把我丟下了, 然後我遇到了壞人。”千鶴的身音有些顫抖, 中也忍不住把她抱緊了些, 大手撫摸著她瘦弱的脊背, 感覺她最近瘦了很多。

“殺了我一次還不夠，還說無論我躲去哪裏，只要找到我, 就會……”

“夠了，不用再說了，我已經知道了。”中也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發顫，不由皺了眉，“抱歉，勾起你不好的回憶。”

千鶴不再說話，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
“還要再睡一會嗎？”中也問。

“不了，在你走以前，”千鶴稍稍擡頭，望著他的眼裏有著濃郁的不舍，“我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……一分一秒，都不想浪費。”

“你都……知道了？”中也愕然，本還想等過些時候她情緒穩定了點再和她商量這事。

“在和芥川先生交換的那個時候就知道了。”千鶴抓緊了他的衣服，語氣變得有些怨念，“我以為你會告訴我的，所以我一直在等，結果你還是什麽都不告訴我。”

中也忽然想起她所要出去修學旅行時說的那些話，心中有股氣一直上不來，堵堵的，胸口也悶悶的。

“當時我很生氣，覺得你一點也不在乎我……可是如果……”如果知道會發生那些事情的話。

“……早知道會那樣的話，我絕對不要離開你。”

千鶴的眼眶驀地紅了，鼻子酸酸的，她將腦袋埋入他胸膛裏，手抓得更緊了。

中也心疼不已，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安慰她的話，但最後還是抿了抿唇，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，把她抱緊了些。

“在我出差以前，我的時間都是你的。”

……

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未好全，千鶴的狀態較之前要差一些，臉上的笑容也是有氣無力的。雖然很在意她在大阪時究竟經歷了什麽，但只要一想到之前她哭得歇斯底裏的樣子，他就不敢發問了。

他想讓她快樂一些，別的他也沒精力去思考了。

醒來後沒多久，兩人都簡單地洗漱了下，中也抽了時間給她做了些清淡的料理，她胃口也還不錯，他做的她都吃得差不多了，也算是讓他感到欣慰了。

吃過飯後，中也便帶著她在客廳裏坐著看電視。這個點剛好有搞笑綜藝，不過偌大的家裏也只有電視機裏搞笑藝人的嬉笑和音效，沒有別的聲音了。

雖然電視節目很好笑，但她一直都很安靜，窩在他懷裏的她就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孩子一般。

這倒是讓他有些懷念之前她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時候了，不過她肯理他已經很好了，他實在不想回憶前幾天的那段煎熬的日子了。

中也給她剝了橘子，她也沒有拒絕，他剝多少，她就吃多少，看著她那份恬靜，讓他不由感到歲月靜好。

若是沒有出差，若是沒有其他雜事，他們之間本就該一直這樣下去的。

一想到馬上就要小半年不在家，要有那麽長的時間不能看著她，抱抱她，同她說話，光是思考都已經覺得心痛難耐了，第一次他覺得工作是那麽煎熬的事情。

想到這，他越發舍不得了。

“怎麽了，中也？”感覺腰上一緊，千鶴把視線從電視上收回，扭過頭來眨巴著大眼望著他。

“只是想抱抱你而已。”中也擠出一個勉強的笑，不用看也知道是有心事，不過千鶴卻安安靜靜的，也不多問，一味地靠在他身上。

對於她來說，什麽都不做，就這樣和她在一起已經足夠讓她忘記外頭的一切煩惱，如果可以她願意就這樣一輩子。

“哦，下雪了。”
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隨著中也一聲感慨，看電視看得昏昏欲睡的千鶴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。

接近晚上，外頭的天卻早已暗了，灰蒙蒙的雲遍布整個天空，沈沈的仿佛要墜下來一般。

這時，中也忽然拉開了簾子，把外頭的景色全部展現了出來。因為住的高，視野也很開闊，在客廳能夠直接眺望遠方，那座他每日都要去上班的突兀黑色大樓，以往看總是黑壓壓的一片，下雪了以後，全部都是銀裝素裹的了。

那一點點下著的鵝毛般飄飄忽忽的雪，將整個世界，包括他們家的陽臺，架子，和地板都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，看著好看極了。

“這雪還不小啊，看樣子晚上估計得下得更大了。”中也插著腰苦惱地看著外頭的雪。

“你要出去嗎？”縮在沙發裏的千鶴偏頭問。

中也皺眉，“本來想帶你去外面轉轉，順便透透氣什麽的，要是一直悶在家也不太好吧？”

安靜了一會，千鶴離開了沙發，走到他身後，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，把腦袋靠在他的背上。

“這不是怕你悶壞嘛，下雪了也可以出去的。”大手覆上她的小手，感覺到她的依賴，中也安慰道，“不怕，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。”

“我哪也不想去，我就想在這裏。”低眸，千鶴輕聲說道。

“不出去就不出去，在家裏一樣也能玩。”不同於她的消沈，中也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的。

就是因為她看著有些郁郁寡歡的，他著實擔憂，當下便振作精神，這麽做也只是想讓她精神些。
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中也樂呵呵地把她拉到一邊，自己再試探性地摸了摸窗戶把手，碰到的一瞬間又猛地縮回了手，雖然屋子裏開了暖氣，但把手還是冷得厲害。

他有些窘迫，但看到她無精打采的，當即又鼓起了信心，一副上戰場的姿態，大義凜然地握住了把手，他臉色微變，但對著千鶴的時候還是笑得很熱情。

“我很快就好，你不要走開哦。”

說完，中也把窗戶悄悄開了個小口子，冷風猛地灌了進來，本就穿得單薄的中也被刺骨的寒風刮得直哆嗦，但面上還是強忍著。

接著，他又把窗戶拉開了一點，剛好夠一個人進出，鉆出去了以後，他再把窗戶很快拉上了，註意不冷到她。

千鶴看著他在寒風中明明冷得受不了卻還死要面子的樣子，不由皺了眉，本想拉開窗戶讓他進來，然而中也卻在外頭拉住了把手制止了他。

接著，中也朝窗戶上呵了口氣。

實在冷得受不了，中也在原地跳了跳，然後把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，再在被霧氣弄的蒙蒙一片的窗上開始搗鼓了起來。

他咧嘴一笑，千鶴看著他先是畫了一個愛心，然後在裏頭開始寫字。從屋內看，字是反過來的，不過卻一點也不影響閱讀。

【我愛你】

看著他略帶憨氣的笑容，明明被凍得難受卻還是要做這些討好的事情，千鶴感到又心疼又感動。

小手覆上窗戶，她也跟著描了個愛心，也寫了同樣的字來回應他。

看到她在裏頭做的，中也瞇眼燦爛一笑，千鶴也終於喜笑顏開。

她一笑，他的心情也瞬間明亮了，就仿佛給了她無窮的力量，他抖抖身子，然後蹲了下來。

僅穿著居家服的他縮著脖子，就這麽蹲在落了雪的陽臺上，從口袋裏抽出手來，捧起來一撮雪，低頭認真地捏了起來，那表情像極了童真的小孩。

中也的手很快被凍紅了，不過為了讓她開心一些，這些算不得什麽，只要她高興，他冷一點又何妨？

很快，中也就捏出了一個超級迷你的巴掌大的雪人。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，剛想端起來給屋內的她展示展示的時候，面前的窗子卻忽然拉開了。

中也錯愕地擡頭，一件黑色的厚實外衣從上頭蓋了下來。

“要是你因此感冒了我要怎麽辦？”語氣裏略帶責備，但她卻又仔細地替他穿好衣服。

中也憨憨笑著，乖乖任她擺布。

“手給我。”千鶴命令道。

中也有些不情願，但她卻把他的手抓了個正著。

“都凍紅了。”

千鶴心疼地看著他那還在發顫的手，拉了過來然後揣在手裏一邊搓著一邊哈氣給他取暖，可搗鼓了半天還是冷得厲害，於是她香葉不想地就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。

“誒誒誒我的手太冷了。”中也要把手抽回，但她卻異常堅持，搞得他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臉。

千鶴的臉也被他的手凍得紅紅的，看得中也有些不好意思，繼而她笑著道，“要是覺得愧疚的話，下次就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。”

看著她巧笑倩兮的樣子，雖然被罵了，但好在她精神了些，中也並不覺得虧。

“要看看我做的雪人不？我可是很擅長的。”拉著她蹲了下來，中也自豪道，“這樣就算不用出門也能體驗一把戶外娛樂。”

看著他做的小雪人，千鶴莞爾，伸手戳了戳，結果上面那個小球球倒了下來，頓時碎了個稀巴爛，千鶴的笑容就這麽僵在了臉上。

“……可以補救的。”中也尷尬地咳了咳，然後抓起一把雪，重新捏了起來。

在他忙活的時候，千鶴也想捏一個，中也不想她的手也被凍到，本想阻止，可她卻很堅持。

“就是要一對對的，不分開才好，一個人得多寂寞啊。”說完，千鶴很認真地捏了起來。

中也拗不過她，便隨了她。看著她，他忍不住感慨，看來她真的很怕寂寞啊。

好一會，兩人都被凍得鼻子紅手發紅，但看著那兩個並排的巴掌大的小雪人，心又暖暖的。

“好了，現在它們也不寂寞了。”中也伸手摟著她，爽朗笑著。

千鶴盈盈一笑，看著那一對小雪人，眼裏有著化不盡的甜蜜。

“可能過一會就會化了吧，真是可惜呢。”千鶴看著它們，怎麽看怎麽喜歡，卻也覺得遺憾。

“之後就一起去堆兩個大的，我們可以找一個雪多一點的地方，那樣就不容易化了。”中也笑道。

“那不一樣，”千鶴低眸，靜靜地看著那兩個小雪人，又道，“這裏才是它們的家。”

中也楞了楞，而她卻接著又說，“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夢幻，我都不會期待，只有你在的這裏，才是我的家。”

說完，她瞇眼粲然一笑，他失神了好一會，反應過來之時，心跳陡然加速。

“我會在家裏一直等你回來的。”

他的世界，只剩下了她溫柔的笑臉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終於，灑了波糖，開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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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檔新坑→綜主鬼滅話癆女：《總有人對我圖謀不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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